其步亦坚,其退亦难。

【衍生】咬痕 24

    这个霍格莫德日可没有轻易结束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当事情发生的时候,总是你们三个?”

    麦格教授将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,目光透着不解和审视。

    韦斯莱委屈地皱紧眉毛,回答说:“相信我,教授,六年来我一直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你呢?格林格拉斯小姐。”

    贺兰从三个格兰芬多少年的背后挪了一步走出来,她向梅林起誓,站在这里绝非她的本意。

    “我恰好路过……”袍子湿透了,她将它挽在手臂上,持续的发烧状态让自己恍惚起来,“顺便施了个咒。”

    麦格目不转睛地直视少女,追问:“什么咒语?”

    “一个让凯蒂好受些的咒语,教授。”格兰杰替她回答,这个姑娘一向正直又勇敢,她对自己的院长说:“但是莉安误会了,她以为格林格拉斯在给自己的朋友下什么……你知道,恶毒的,诅咒。”

    赫敏一边摇头表示她的不可置信,一边从齿缝挤出一个微妙的词,最后,她抿直了唇,“我早该说学院之间不应该抱有太深的成见。”

    “确实。”收了目光,麦格偏头对正在检查项链的男巫说,“哦,西弗勒斯,你认为如何?”

    “我不如给她一个明确的建议,最好不要对自己的能力盲目自信,连救世主先生都学会了应该在这种情况下寻找专业人士的援助。”斯内普挥了挥魔杖,令项链回到它原来的位置。他转身慢吞吞地说。

    狠狠地咽下自舌尖涌出的一丝血腥,贺兰相信自己已经忍耐得足够久。她直面迎上斯内普的目光,脊骨挺直半点都不弯折,态度倒是恭顺,“您说的没错,我受教。”

    察觉到气氛的微妙,黑帽女巫尴尬地咳嗽了两声,“也许打扰了你亲身授课的兴致……但是西弗勒斯,我指的是项链。”

    这下更要命,沉默持续了半分钟,黑魔法防御学教授才重新开口,“我认为凯蒂小姐活着是幸运的。”

    “她中了夺魂咒,不是吗?”哈利·波特说,“我认识凯蒂,在场外她是个连苍蝇都不忍心伤害一点儿的姑娘。如果她知道是要拿给邓布利多,就一定不会那么做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,她被诅咒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马尔福。”

    这句控告令所有人都目光都汇聚到黑发少年身上。

    麦格教授迟疑了一秒,她正要告诉哈利她不赞成他的看法,有个斯莱特林却已经不满地出击,“马尔福的腿在上次万圣夜就摔断了,直到现在都不得不依靠拐杖走路,这是你都知道的事情,波特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他是装的,其实老早就痊愈了,这一招他在三年级的时候就用过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为什么不干脆找庞弗雷夫人问问看呢?”贺兰冷冷地盯着韦斯莱,“毕竟,专业人士要远比你先入为主的看法准确得多。”

    “你和他一样,所以才去维护他。你准没吃过其中的苦,三年级的时候我快切完了整个学校的雏菊根!”韦斯莱的脸上出现愤怒和耻辱的神色。赫敏拉他的手臂,试图熄灭少年的怒火。

    斯内普在一旁倒是对罗恩的说法挑高了眉。

    “都安静下来,我把你们叫过来不是为了让你们争吵。”麦格教授端着表情道,“但是我得认同格林格拉斯小姐——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指控,波特。”

    斯内普双手握上魔杖的两端,“没错。你有证据吗?”

    哈利答不上来,他重复他就是知道,然而毫无根据。这非常轻易就激起了斯内普对他的嘲讽——

    “你就是……”黑发教授拖长了音调,“知道。我对你的天赋感到惊讶,波特。因为这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却得不到的礼物。”

    救世主先生已经习惯了。

    变形学教授也已经习惯了,她若是需要对斯内普嘲讽哈利的话都做出应对,恐怕连睡觉都时间都要失去。她看着这群孩子,说:“我建议你们回寝室去,诸位。”

    没再滞留,格兰芬多的少年们率先离开,斯莱特林却朝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,摘下腰际的伸缩袋,放在黑魔法防御学教授的面前,“您忘记带走的。”

    斯内普不动声色。

    “靠近点,孩子。”麦格把手放到了贺兰的额头上,一片湿热。刚才少女站在几步之外的暗处,以至于她竟完全没有注意到,她捻去对方发丝上一片未化的冰晶,免不了要生气:“梅林的胡子!你怎么让自己这么狼狈?你知道自己已经发烧了吗?为什么不用个温暖咒呢?”

    贺兰一下子没法回答这么多的问题,舌头打结,满脑子想着不能再让斯莱特林院长找到嘲讽她的机会,她挣开麦格的手,后退得很匆忙,“不要紧,我正要去找校医。那么日安,教授。”

    恐慌地,贺兰再也不能压制,从这个冰冷而压抑的房间快步逃走。

    麦格握了握手,手心里潮湿的触感还没有消散,她的嗓音一贯沉稳柔和:“她好像很怕你,西弗勒斯。”

    斯内普的神色很难看,对自己的同事强调:“没有学生不害怕我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“不,我不会放弃的。”

    说话的少女正在给一锅魔药缓慢搅拌,下一秒,她偏过身体又咳嗽起来,喉咙灼痛,她毫不怀疑再这样下去连肺脏都要被咳出来。

    “这里不需要一个病号。”

    “我很快就可以好。”贺兰将手心的帕子收回口袋,站得笔直,“这是我答应庞弗雷夫人的,请您相信,私人恩怨并不会降低我的效率。”

    那双眉眼清清冷冷,水色的浅眸正专注地盯着魔药的变化,灰发少女抿紧薄唇,拘谨而固执。她在把握时机上有出色的本事,斯内普在她把一小匙白孔雀喙粉末精确地撒入坩埚后,得出这个结论。

    贺兰没有接受提议,事实上他很意外,他以为在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后她就会知难而退。嗯,斯内普的确达到了目的,因为少女专心致志地跟他闹脾气,无论是黑魔法防御课还是每天宵禁前的帮忙,她都非常用功,但总是把目光聚向别处,拘谨得过于刻意。简直就恨不得在脑门上贴一张“我跟西弗勒斯·斯内普绝交了”的字条来表达自己的诚心可鉴。

    斯内普觉得她还是个小女孩,装的再怎么高傲和平静,依旧什么都藏不了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圣诞快到了。

    在征得斯拉格霍恩同意的前提下,拉文克劳的教授为圣诞晚会想出了一个奇妙的点子——就像几个世纪前人们热衷于在参加舞会时给自己的发上别根羽毛,今年的晚会被要求每个人都必须戴一顶面具,注意,如果你不想让费尔奇给提着领子丢出来,就请记住在出示邀请函的同时,给你的面具装上尖尖的鸟喙吧。

    这可前所未有,听都没听说过。每个能够参加晚会的学生都带着高涨的热情,几乎可以与四年级时的那场联谊舞会相媲美了。他们就像真正的鸟儿,炫耀着嵌在面具上的斑斓羽毛,炫耀他们别具一格的喙,也在比较彼此的价格昂贵,出自威尼斯哪位有声望的面具师之手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我的面具怎么样?”潘西站在镜子前转了个圈,突然发问。

    贺兰不过看了一眼就开始埋头写她的变形学论文,用一种极其平淡又礼貌的口气夸赞了她,然后给最后一个句子点上句号。

    “我也觉得它漂亮极了,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呢?”

    贺兰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说:“我认为你该问的不是我,换个对象,瞧见了吗,你的镜子,它的赞美之词绝对能写下十张羊皮纸。”

    “哦,得了吧!”潘西朝她做了个鬼脸,“就算一只巨怪站在它面前那玩意儿也会把它夸得貌若仙子。”

    她喝了一口热番茄汁,试探着开口:“其实用不着伤心,亲爱的,在圣诞晚会上你还能遇到更优秀的斯莱特林。”

    灰发的格林格拉斯噎了一下,她过了很久才舒缓过气来,“你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失恋算不了什么,格林格拉斯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失恋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两周来失魂落魄的人是我吗?那天下午你回来就给自己弄了一场病,不跟德拉科和我说话。你谁都不理,dear,你在发什么疯?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发疯。”贺兰把书本夹着论文一起合紧,绝口不认,“我现在很冷静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该去上变形课了。”话毕,她已经站起来,抖落袍子上的褶皱,“关于你的面具,我认为你该把它换掉。”

    潘西不解,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看不出来吗?那些翠绿的羽毛,属于一只荆棘鸟。”

    神色纠结了一下,灰发少女指明:“它的寓意并不好。”

    To be continued...

    *开头的对话部分引用电影的原文……下一章就是圣诞晚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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